第25节崤之战-【xinwen】

晋襄公，世子姬继承了文公的大业。事实证明，他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。

襄公带领群臣为文公送灵，准备葬在曲沃。灵车刚出绛城，棺内忽然传出牛叫一样的声音，而且棺柩突然重如泰山，车不能行，群臣无不惊骇。

太卜郭偃占卜，结论是：“有鼠西来，越我垣墙，我有巨，一击三伤”。进一步解释就是数天之内，必有兵事来自西方，我军予以还击，可以取得胜利。这是先君有灵，在以这种方式提前告诉我们这个消息。

襄公带着群臣跪拜，柩中声音消失，棺柩重量如常，送灵的队伍继续前行。

先轸说：西方，必是秦国，应该早做准备。就立刻安排人加强了对秦国的情报侦察。

真的有事吗？真有。

原来是秦穆公要密谋伐郑，要报复郑国秘密和晋讲和，没有和秦国商量，也没兑现向秦降服的承诺。穆公安排的本来是秘密奔袭，可是因为郑国的爱国商人弦高用 计，诈称奉郑君之命犒劳秦师，骗秦军驻兵延津，让郑有了备战时间。秦军主将孟明视看袭郑不成，就顺路灭了滑国（今河南省偃师市西南），大肆劫掠而后回师归 秦。

秦军的一切都在晋的掌握之中，中军元帅先轸建议乘秦军西归，伏击秦军。

襄公问：元帅你能预知秦军什么时候回返，又从哪条路回返吗？

先轸答：我判断秦军这次偷袭不能成功，远程奔袭，又不能持久。计算他往返时间，应该在四个多月，初夏就会经过渑池（今河南省渑池境内）。渑池是秦和晋的 交界，西面有崤（xiáo）山两座，东崤和西崤之间距离三十五里，这是秦军回国的必经之路。这里地形复杂，树木丛生，有几处战车根本走不了，必须下车牵马 行走。如果在这里设下伏兵，可以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，使秦兵秦将都成为我们的俘虏。

先轸的分析说服了襄公，襄公下令：下决心打好这一仗，战事的调度指挥都听从先轸的命令。

先轸派他的儿子先且居和屠击领兵五千埋伏在东崤山的左侧，胥臣的儿子胥婴和狐鞫居领兵五千埋伏在东崤山的右侧，只等秦军一到，左右夹击。另派狐偃的儿子 狐射姑和韩子舆领兵五千埋伏在西崤山，事先砍伐树木准备石料，用它在秦军的归路上设置路障。又派梁繇靡的儿子梁弘和莱驹领兵五千，埋伏在东崤山外缘，任务 是秦兵一过，在秦军身后尾击。在各军分头行动时，襄公也赶到了战场，先轸和赵衰、栾枝、胥臣、阳处父、先蔑这一班旧臣老将，保着襄公离崤山二十里安下大 营，并安排了对各路伏兵的接应。

秦兵在主将百里视的率领下，春天二月里灭了滑国，连抢带夺也算是满载而归。指望着靠这些战利品来减轻奔袭郑国没有成功的罪过。到四月初走到了渑池。副将蹇白乙对主将百里视说：过了渑池就是崤山的险路，临行前父亲曾经嘱咐我对这段路要特别谨慎，我们不要大意了。

百里视说：我们已经是千里驱驰，一路灭国降敌，有什么可怕的？过了崤山就是我们的国界，那时是缓是急就都由着我们了，有什么可怕的？

副将西乞术说：主帅，虽然你带的是虎威之师，你自己也是一员虎将，但小心没大错。假如晋军在这设下埋伏，突然发起攻击，怎么迎敌？

百里视不高兴了：你们既然都怕晋军，那我在前面开路，如果有伏兵我自己去阻挡他们。说完，派勇将褒蛮子打着元帅百里视的旗号在前面开路。他自己做第二队，西乞术做第三队，蹇白乙做第四队。每队之间拉开一到二里的距离，便于互相策应。

褒蛮子那是货真价实的勇将，是本部书“十大勇士”的第二勇。人有勇力就有胆气，他可以拎着八十斤重的方天画戟抡动如飞，有一股天下无敌的傲气。他带着前 锋过了渑池向西进发，走到东崤山，忽然山凹里鼓声大震，从山谷里杀出一支军马，战车上一员大将威风凛凛地拦住了去路，喝道：来的可是秦将百里视，我在这里 等候你多时了。

褒蛮子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，慢腾腾地问了一句：来的这位将军，请你报上姓名来，好在我的功劳簿上记笔账。

拦路大将答道：我就是晋国大将莱驹！莱驹的任务是断敌后路，可是太轻视敌军就出来挑战来了。这本来是兵家大忌，把秘密伏击变成了公开挑战，过早地暴露了战役意图。可狂妄的莱驹偏偏遇上了比他更狂的百里视和褒蛮子。

褒蛮子狂劲又上来了，说道：你让栾枝、魏来还可以和我玩几个回合，像你这样的无名小卒也敢出来挡道，快滚开，躲的慢了我的戟可就不客气了。

莱驹没见过这么狂的敌手，满腔愤怒杀了过来，举起长矛劈胸就刺，褒蛮子轻轻一拨就挡开了，顺势一戟刺来，莱驹急忙躲闪，可那褒蛮子大戟又快又重，一下子 刺在了莱驹战车的衡木上，被他用蛮力就势一搅就把横木绞得粉碎，莱驹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对手是谁，看这人这么神勇，以为是百里视，就喊了一句：好一个百 里将军，真是名不虚传。

褒蛮子哈哈大笑：说我不过是百里视将军帐下的牙将褒蛮子，我们元帅怎么能和你这样的无能之辈交锋！你快给我滚开，我们元帅大兵随后就到，别误了我们赶路。

莱驹已经被吓得胆气全无。心里想道：牙将就这么厉害，要是百里视来了那还了得。就高声叫道：我放你过去，但你不要伤害了我的军兵。说完乖乖地把兵马退在 一边放褒蛮子前队走了过去。这边褒蛮子派了个军校去报告百里视：晋军有埋伏，但已被我杀退，将军可以快些赶上来合兵一处，过了崤山就安全了。

百里视接到报告如果立即调整部署，以秦军战斗力之强还有一拚，可秦军骄狂惯了没有引起重视，还挺高兴，派人告诉西乞术和蹇白乙快带队上来，合兵过崤山。

莱驹打了败仗，领兵来见梁弘，说了褒蛮子的神勇。梁弘先是批评后是安慰地说：他就是水中蛟龙，闯进了我们这张大网里，还能逃得脱吗？我们先按兵不动，等他全军入网我们从后尾击，定获全胜。

百里视带兵进了东崤山，走了几里路，前面的路就是上天梯、堕马崖、绝命岩、落魄涧、鬼愁窟、断云峪。一听这一串名字，你就知道这路有多么险峻了。

兵法说：“凡地有绝涧、天井、天牢、天罗、天陷、天隙，必亟去之，勿近也。吾远之，敌近之；吾迎之，敌背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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